【DMHP七夕24h/2h】薄荷吻
summary：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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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哈利再次见到德拉科是在街角的某个酒吧门口，那时候他刚从公司午间会议的压抑氛围中被解放出来。
他打着哈欠走到门口，上司照本宣科的念稿方式让人昏昏欲睡，对面大楼屋顶的反光刺人眼球。玻璃门自动开启的瞬间，一股热潮便扑面而来，糊了哈利满脸。而当他一脚踏过建筑阴影与炽热阳光的交界线时，就彻底意识到了因为自己不爱吃三文鱼汉堡而放弃了公司餐饮转而去外面用餐的愚蠢性。
不同于在办公室冷气常开、恒温27的舒适环境——室外高温燥热，毒辣太阳的炙烤使周遭的事物都在眼前变得扭曲起来，便利摊桌上放置的纸杯被路人碰落，里面的液体泼洒在地，刺啦一声烫出几缕蒸气。哈利蹙着眉头，把文件袋抵在额头上试图阻挡日光，不管怎么说，饭还是得吃，而且因为被老板留下整理资料，他已经错过了食堂的打饭时间，就算是现在转头回去，恐怕也只有吃剩饭的份。
哈利就是在这种要人命的天气里碰上了那个金发男人，他抹着额头的汗珠，匆匆地穿过人潮涌动的街道。在这夏季独有的，混杂了街边美食香气的干燥气流中，哈利突然嗅到薄荷叶的味道，就像一缕清风轻巧地飘进鼻腔。这香型他再熟悉不过，因为他曾无数次地与这款香水的主人亲密交/合，耳鬓厮磨，在淋漓的汗水中交换一个又一个的亲吻——Hermes，是德拉科经常用的那款男士香水，木香与薄荷混合调配，或许是爱屋及乌，这味道同样也是哈利所钟爱的。哈利在接吻前总会吃一颗薄荷软糖——这样我们就能享受一个纯粹的、薄荷味的kiss，哈利曾这样说过。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神奇，因为你无法想象到你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什么样的方式遇到什么人。如果把所有人的经历都比作一条直线，那么生活的刺激感就在于：有人相交，余生缠绵；有人相遇后分离，却在下一个命定的时间再次相遇，千万种的可能，最终只会拼凑出一个结局。
他们擦身而过，却在下一秒双双回头，迫切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在身体来不及作出其他反应之前，哈利于那双灰色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咚咚，心脏跳动的节奏漏了一拍。
那双眼睛永远是那么地令人平静，就仿佛是炎炎夏日中永不融化的坚冰，在他们无数次的争吵中熄灭了彼此的怒火。哈利曾经沉溺于此，但是现在他们两个却已经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是的，三个月前，他们分了手。二人就这么在蒸腾的热气中伫立，渗出的汗珠打湿了他们的衬衫。
路遇前男友应该怎么办？这着实涉及到了哈利的知识盲区。他没想到他能在这里遇到德拉科，甚至都没有想好他应该对这位前男友先生说点什么。
02.
他们之间的相处并不像其他情侣那样甜甜蜜蜜，毕竟他们结识的契机就是哈利一脚把球踢到了德拉科的脸上。就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二人因为意见不合，在城郊购置的公寓里又一次大吵起来——德拉科所在的企业近期因为经营不善，股价暴跌，就算领导层紧急采取了很多补救措施，却还是没有太大的起色。而德拉科本人似乎也正处于水逆期，倒霉的不行，连出个门都能踩进臭水坑，所以他近期的状态十分低沉，且暴躁易怒。
事业浮沉，可以理解，但是让哈利不满的是，德拉科的那帮狐朋狗友丝毫没有给出半点对改善现状有用的建议，反而偷偷带着他去通宵喝酒，美其名曰一醉解千愁。那晚德拉科又是带着满身酒气烟气推开房门，哈利架着他的肩膀把他搀到沙发上坐下。
“酗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哈利看着德拉科潮红一片的脸颊叹了口气，用指腹将他皱在一起的眉头展平，放在以往，哈利不会多嘴。因为他相信德拉科作为一个成年男性，有着基本的控制力与分辨是非，解决问题的能力，可是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再这样下去只会恶性循环。
“知道了知道了”德拉科眯着眼睛摆摆手，语气沉闷。他整个人像灌了铅似的沉重，酒精刺激了大脑，耳边也嗡嗡嗡地响。
“可是这件事情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我不是说了嘛，下次不会去喝了。”
“可是你今天又去跟他们喝酒了，那群‘朋友’只会毁了你。”哈利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直觉告诉他，现在跟德拉科纠结这个问题并不合适。可是合不合适是一回事，能不能忍住却是另外一回事，作为德拉科的正牌男友，他绝不能放任德拉科自甘堕落下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情你不说我也知道。”显然当事人有些不耐烦，他的眉头重新蹙起，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哈利。“你就别管了。”
“我可是你男朋友！”面对德拉科冷淡的态度，哈利的火气也蹿了起来。
“那又如何？！”双方都大吼出声，谁也没有让步，引线持续燃烧，事态进一步升级，两个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他们之前的争吵是靠分贝取胜一样。
最终在酒精与偏头痛的交替纠缠下，德拉科的怒火被点燃了，他猛地坐起身，把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指着哈利的鼻子大喊：“有本事你就跟我分手啊！分手了不就不用管了么！”
决绝的词句未经大脑就脱口而出，德拉科有一瞬间的发怔，很显然他意识到了这么说并不合适，但是在仅有的几秒可以挽回的沉默中，他却一言不发。接下来让德拉科更意外的是，哈利说，好啊，有本事你以后也别联系我。
“…什么？”
德拉科盯着哈利的口型，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哈利亲口所说，七年了，他跟哈利在一起已经七年了。在这期间或大或小的摩擦一点也不少，可是没有哪一次像这样特殊。床头吵架床尾和，用嘴解决不了的问题去床上滚一圈也就可以了，所以德拉科从来没有设想过有一天哈利会和他分手，也没有想过这句分手居然会是自己先说出口的。哈利怎么能同意跟自己分手，他怎么能？
酒精麻痹了德拉科的言语，在他晃神的工夫，哈利已经转身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当初这层公寓是德拉科偷偷买的，装修好了以后，他才把这当成一个惊喜通知给哈利，所以哈利要收拾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只有笔记本电脑跟几件贴身衣物，整理起来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直到哈利甩上公寓门扬长而去，德拉科也没憋出第二句话。门口的蝉发了疯般地鸣叫，哈利拖着行李箱搭上了门口的黄皮公交，他挤到了人群的最边上，看着亮着灯的那个窗口被公交甩在后面，越拉越远，直到它消失在了视线中。哈利有些恍惚，脑子里混沌一片，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都不真切。过路的卡车向着行人鸣笛，一场长达八年的恋情就这么在傍晚朦朦胧胧的雾气中画上了突兀的句号。
03.
分手期间哈利也不是没打听过德拉科的消息，硬要把一个人从自己的生活中剥离出去是很困难的事情。有些时候，关心德拉科已经成了哈利的习惯：他会在兜里常备解酒药，即使他从不喝酒、即使他看不惯德拉科经常饮酒；他也会从罗恩处打听德拉科的消息——罗恩跟德拉科经常会有商务往来，虽然两个人明面上谁都看不上谁，私密的东西打听不到，但对方的近况他们彼此还是略知一二。
“都七年了，我还以为你们俩差不多要结婚了嘞……”罗恩跟哈利并排坐在一起，声音越来越小，他捏着手里的纸巾，叠成一个个小方块再展开。
“我的确想过，但是目前来看…德拉科还不达标。”分手并不代表着他们的爱情在七年中被消磨殆尽，相反的，时光的流逝带走了他们的青春，带走了他们年少轻狂的那段日子。但他们依然彼此相爱，就像是蚌里的珍珠，一点一点地被打磨成最珍贵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哈利不能接受德拉科可以这么草率地就将分手挂在嘴边的行为，就算是气话也不行。德拉科有很多小毛病，在大多数的时候哈利都会选择迁就他，但是爱情并不代表一味地忍让跟妥协，这次他敢一赌气就提分手，那下次呢？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玩。既然他敢提，那么哈利就敢答应，即使这会让双方都难受好一阵子。
那个时候他也是有一口气憋在胸口的，对德拉科说再也不要联系这种话其实并非本意，事实上哈利在刚出公寓门口的时候就后悔了，只不过话都说出去了，德拉科也讲的那么过分，那还有什么解释的余地呢。德拉科也是真的厉害，这么久了，说不联系真的也就没有联系自己，哈利烦躁地滑动着手机主屏幕的解锁按键，气不打一处来。
“那…”罗恩仿佛还想劝哈利几句，思索片刻硬生生忍住了，感情问题嘛，只有当事人想通才有的解决，他一个外人说的再多也没什么太大用处，所以他话锋一转：“嗨，算了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开心最重要。要不晚上咱们去之前我说过的那家饭店，没准你还能来个艳遇什么的，气死那个臭秃头。”
哈利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他的这位好友可能就算到了世界末日前一个小时，食欲也不会有丝毫减少，再者说了，谁家艳/遇会去饭店碰？拎个饭桶回家还差不多。
“我看就是你想吃鸡腿了。”哈利毫不留情地拆穿罗恩。
“胡说！我明明是在照顾你的心情！”罗恩利落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双手在空中比划，“虽然我没有分过手，不过我想这滋味肯定不好受，难过就得吃饭啊！吃饱了才有力气化悲愤为力量是不是？这是共情啊共情，哥们。”罗恩大力地拍着哈利的肩膀努力辩解道。
“行吧…不过我不搞艳/遇。”
“呵，爱情来了是挡也挡不住的。”罗恩得意洋洋地勾起嘴角。
于是那天晚上，共情能力极强的罗恩·韦斯莱悲痛欲绝地独自解决了一份家庭套餐，用实际行动给哈利证明了什么叫做“化悲愤为力量”。
04.
德拉科跟哈利分手以后，过上了无人监管的生活。他无所事事地在他跟哈利曾经同居过的公寓中趿拉着拖鞋，穿过客厅，鞋底拍打在木质的地板上拖出断断续续的钝响。德拉科来到厨房打开电冰箱，在冷气凝结的白雾中取出一听可乐。
接着他返回客厅，把自己扔在沙发里，用靠枕抹去了可乐罐上附着的水珠。沙发，空调，电视，饮料，周末休闲四件套已经齐全，但德拉科的心里总觉得有些难过，而他深知原因——哈利自打离开这里以后再也没有主动跟他联系过，本来两个人睡的床铺现在变成了一人独有，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哈利的位置被冷气填充，这让德拉科深切地感受到了何为空虚。
德拉科几口便把可乐解决掉，随手扔在地上，金属罐子在木制的地板上弹跳了几下，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它滴溜溜地滚到了法兰绒的地毯旁边停住，残留的深色液体星星点点地溅了一地。再过几个小时，水分就会升腾，地板上将留下黏腻的糖分胶体，得用拖把用力拖上十几个来回才行。
“如果波特还在，那他一定会抱怨我行为扰民外加破坏家中卫生。”德拉科小声嘀咕着。
他会拎着自己的耳根一遍一遍地强调不要在沙发上过的像个肥宅，就算自己说了好几遍知道了知道了也没用。
可是现在家里静悄悄的，一点多余的声响都没有，孤独感在这沉寂的空间中悄悄发酵。
最难过的时候最清醒，最清醒的时候最孤独。
当晚，德拉科就把库存的所有饮料都丢进垃圾桶，然后换上瓶瓶罐罐的啤酒，把冰箱填的满满当当。其实他在波特刚搬进来的时候，就曾经提出过要买几瓶好酒来装饰冰箱，结果被哈利一票否决。
哈利也不是喝不了酒，只是他觉得那东西的确没什么好喝的，辛辣昂贵，倒不如多买几瓶饮料。而德拉科的理由是——男人怎么可以不喝酒呢？这句话换来的是哈利的一个白眼。
“我还不了解你吗？反正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就好了？我知道你更喜欢青苹果汁跟可乐。”哈利瞬间就把德拉科的抗议全都堵了回去。
越甜蜜的过往，在失去以后回忆起来就越酸涩。德拉科噼噼啪啪地开了很多酒，反正现在也没人会管他不是么？一个人的生活倒是自在的多。他这样想着，抱着几个深色的玻璃瓶喝的酩酊大醉。
朦朦胧胧中，他想起跟哈利分手的那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置气：难道没有哈利·波特我还活不成了？！德拉科记得他当时的确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啊…我的确还活着，只是活的不太好，也不知道你现在过的好不好。”现在想想，自己就仿佛个跳梁小丑。自己一个人过的确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思念这种东西又岂能是说控制就控制的住的，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痴男痴女。德拉科用手背挡住眼睛，长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05.
空掉的瓶瓶罐罐都堆积在沙发旁边，一片狼藉。当德拉科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屋里没有开灯，宿醉的酒气充斥了整个房间，窗户边的摆设品被月光拉出长长的阴影。没有人叫醒德拉科，他在黑暗中醒来，仿佛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孤独感在空气中蔓延。他知道，他想哈利了。
德拉科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了好久，直到手机的震动声传来。他眯着眼睛摸出手机，过亮的屏幕简直能把人晃瞎。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中，未接来电标志的右上角有30的未读提醒，德拉科瞬间清醒过来，点开一看，它们均来自纳西莎。
未接来电的列表拉到最底，也没有看到他期盼着的那个名字。或许是昨夜的问候电话没有打通的缘故，从晚上十点到第二天凌晨，都陆陆续续地有母亲的电话拨打过来。
于是德拉科把电话回拨，在听到纳西莎焦急的语气时，他突然就感到鼻子一阵发酸，仿佛所有的委屈都一同冲破胸腔满溢了出来。不得不说，不管在什么时候。母亲总是那个可以轻易打破自己内心坚固堡垒的人，就算他逐渐成长到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德拉科也永远都是纳西莎眼里的小龙。
“妈，您能过来一趟吗？”德拉科攥紧了手机，压低着声音说道。
06.
“好久不见…我请你吧。”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德拉科跟哈利怀揣着各自的小心思，面对面坐在酒吧角落的一张木桌前。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德拉科终于以【天气太热了，酒吧里有空调】为由，把他的前男友请进了这家酒吧，而哈利本人接受了这个拙劣的借口。
“那么请问马尔福先生要用什么身份，以什么理由来请我喝一杯呢？”刻意生疏的称呼狠狠地刺痛了德拉科的心脏。他把视线强行扭到了酒单上，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二位想来点什么？”年轻的服务生恰到好处地插入了他们的对话，他热情地走到两人身边附身询问道。
哈利用食指敲打着桌子的边缘，看德拉科一直沉默不语，便将酒单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随即对酒保开口：
“一杯柠檬水，再来一杯…”这个时候哈利抬眼扫过德拉科的表情，欲言又止。德拉科赶忙出言阻止：他担心哈利还会认为他恶习不改，毕竟在分手之前，他还算个酒鬼。不管他们之间能不能重归于好，这种坏印象还是不能再给哈利加深了，所以哈利决不能给他点酒。
“不，我不要……”
“苹果苏打。”德拉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哈利截断。
“不要什么？”
“不要……苏打。”德拉科张了张口，把原本想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那就一杯苹果汽水，我来请吧。”哈利掏出钱包，服务生在收了款以后快速地离开了。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你…最近过的好吗？”德拉科试探性地问出声，然而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这个问题傻的可以，分都分了，难道还要指望着哈利整天以泪洗面吗，开什么玩笑。德拉科的内心此时十分纠结，他希望哈利能过的好，又同样希望哈利过的没那么好。
“一般般。”哈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他把零钱塞回包里，同时也取出一颗包着锡纸的薄荷软糖。他将包装纸剥开，把里头晶亮的浅绿糖球扔进嘴里咀嚼。
德拉科的喉结上下滚动，薄荷软糖是他们接吻的讯号，之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德拉科会盯着哈利的嘴巴，一下，两下，三下…当嚼到第三下的时候，哈利就会匆匆地把软糖吞下，扑到德拉科的身上，跟他深情接吻，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喜闻乐见了。
德拉科现在就有一种站起来亲吻哈利的冲动，就像他们从前做了无数次的那样，翘开柔软的唇，舌头探入温暖的口腔，去捕捉哈利带着清甜气息的舌尖。
“我很想你，波特。”德拉科选择了直入正题。沉默下去总不是办法，他反复摩挲着自己的衣领，等待着哈利的回应——这是他在紧张的时候才会做出来的小动作。
“上学的时候你跟我说过，我们之间所有的偶遇都是你故意为之，所以这次也是么？”哈利没有接话，而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不是的，我只是单纯路过。”或许命中注定，梅林都不想我们分开。德拉科暗戳戳地想着，服务生在这个时候把两杯饮品端上了木桌，德拉科轻咳两声，借此掩饰自己慌乱的心情。
“你就不怕我现在有其他男朋友了吗？”哈利搅拌着杯底的四分之一颗柠檬，果肉纤维被坚硬的吸管戳出一个又一个的圆洞。
“不会有的，当年连麦格教授都说过我们天生一对，除了我没人能跟你在一起。”
哈利轻笑出声，心情轻松了不少。麦格教授当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在他们两个人双双旷课被缉拿归案以后，所以实际上原话是：“论调皮捣蛋，你们真的是天生一对。”不过德拉科选择性地忽略了前半句，强行扭曲了麦格教授的意思。
这句被腰斩的名言成了德拉科整个学生时代用来调侃哈利的段子。所以时隔多年的今天，它被再次提起，直接勾起了哈利对学生时代青涩暗恋的回忆。
“而且我戒了酒，你不喜欢的那些朋友，也都被我给拉黑了，我保证以后不再联系他们。”像是怕哈利不给他机会继续说话似的，德拉科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就把酒戒掉了，明明我之前说过那么多次？”哈利撑着下巴发问。其实在他跟德拉科并肩走进这间酒吧的时候，他就知道德拉科已经戒了酒——明显胜于从前的精神状态，以及自打德拉科开始酗酒以后哈利再也没有闻到过的薄荷味重新出现，种种迹象都表明，德拉科做出了改变，所以他有资格拥有第二次的机会。
德拉科思忖片刻，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重温某些温暖的回忆：“我妈妈对我说，假如你还在我身边，绝不会希望看到我这样子。”他低下头，看着气泡从亮绿色的液体底部慢慢地浮上来，爆裂，荡出一圈圈微弱的涟漪。“所以我在想，如果我们真的还有机会重头再来，你会不会讨厌那个样子的我。”
“而且我……真的很抱歉。”德拉科的垂下眼眸，他的嘴唇翕动着，拢住玻璃杯的双手微微颤抖，很显然还有些话噎在他的喉咙里没能被说出口。
酒吧墙上复古木钟的钟摆哒哒哒地响，年过中旬的酒保坐在檀木的吧台前一点点地擦拭着透亮的酒杯，龙舌兰酒的香味从某个酒杯中漫出，晕染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哈利紧挨着德拉科坐下，他的小臂蹭过德拉科的肘弯，赤裸的皮肤相贴传递着炽热的触感。
“所以你为我戒了酒，告别了那种颓靡的生活？”
半晌，德拉科沉默地点点头，阳光被窗外郁郁葱葱的植物打成光斑，均匀地铺散在他的金发上。哈利从座位上起身，来到了德拉科的身旁。
“Draco，看着我。”男孩独特的低沉嗓音在德拉科的耳畔响起，于是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猝然撞入了那清澈如水的眼底。
“我在这……以及我原谅你了。”
他原谅我了，这句话仿佛突然实质化为了成百上千个英文字母涌进了德拉科的脑海，并在其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响。这也意味着思念终于变得名正言顺，复苏的激情在体内横冲直撞。德拉科揽住哈利的肩膀，在经历了三个月的冷战后，他们的嘴唇终于碰在一起，薄荷糖的甜腻味道与薄荷香水的清爽气息交缠融合，他们终于再次交换了一个薄荷味的亲吻。
“Potter.”
“怎么了？”
没事，我真是爱死你了。德拉科抿了抿嘴巴，糖粒融化于味蕾。他看着哈利泛红的唇瓣，突然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这段因偏执与自负而破裂的关系，在这充满了丝丝甜味，让人昏昏欲睡的悠长夏日中恢复了原本的姿态。命运的红线将二人相连，他们的手掌紧紧地攥在一起，十指相扣。
“马尔福先生，我猜想我今天晚上大概可以尝到你的手艺？”
“乐意效劳，我的波特先生。”
原来时至今日，我也在被你的温柔所拯救着。
END.
祝大家都能过一个甜蜜的七夕，单身的小伙伴也要鼓起勇气去表白哦！
下一棒是威化老师(*°ω°*)ﾉ" @横竖横
